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剛從外地工作了幾年回到家鄉,買了一套小房子,準備在這萊恩家落戶。小舅子高考的那年,我們全家人都很盼望他能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改變一家人的命運。
可惜,命運總是出其不意。小舅子的高考成績出來後,我們無比失望地發現,他僅僅考了420多分,連重點本科線都沒有及格。作為家中唯一的獨子,他理應是我們全家人的希望所在,卻讓我們失望透頂。
正當我們一家人對小舅子的前途感到仿徨無助時,嶽父突然作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要收回我們現在居住的這套房子!
"舅舅,我來住你家幾天行嗎?"小舅子站在門口,面帶羞愧地問我。
我詫異地看著他,不解他為什麽會突然前來拜訪。小舅子平時在縣城上學,一個月也難得回來一次。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我關切地問。
這個訊息無疑讓全家人震驚不已。我父親臉色陰沈,看著小舅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我母親則難掩失望,眼眶濕潤,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淚。
"420分?就這點分數?"我父親冷冷地說,"你是白讀書了嗎?就這點東西,連個重點本科都考不上?"
小舅子低著頭,無言以對。我看著他無助的模樣,心中不禁湧上一股憤怒和同情。
"算了,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了,就讓他先住在這裏吧。"我安慰家人,"等過一段時間,看看還有什麽其他的出路。"
就這樣,小舅子開始了在我家的生活。起初,他整日悶悶不樂,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很少與人交流。有時我路過他的房間,能聽到他偷偷抽泣的聲音,看來高考的打擊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陰影。
漸漸地,小舅子開始適應這種生活。他會主動出來幫助家裏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比如洗衣服、掃地、做飯等。有時我們一起下棋打牌,他也會露出少有的笑容。
"舅舅,我該怎麽辦啊?"有一次,小舅子突然對我吐露心聲,"高考這一關把我卡住了,我完全沒有出路。"
我看著他無助的眼神,只覺內心無比酸楚。作為家中獨子,小舅子理應是我們全家人的希望,卻因一次失利而陷入迷茫。
不同的家人對小舅子的處境有著不同的看法。我父親始終對他冷嘲熱諷,認為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我母親則更多地流露出同情,她希望小舅子可以重新振作,不要就此放棄自己。
至於我,我一直認為小舅子只是暫時迷失了方向,但只要給予合適的引導,他一定還有重新出人頭地的機會。我勸他可以去參加一年的自學考試,如果成績理想,說不定還能如願以償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
"舅舅,你說的太天真了!"小舅子苦笑著,"你不知道參加自學考試有多困難,我可能要再次面臨高考的陰影。"
我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暗自希望小舅子終有一天能重拾信心。
轉眼間,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小舅子決定參加當年的自學考試,再次追求自己的大學夢。我看著他日復一日地刻苦復習,偶爾也會出言鼓勵他幾句。
"舅舅,你說,我這次能考上嗎?"小舅子時常會問我。
我只能誠懇地說:"只要你真心實意地去復習,相信一定會有好結果。"
高考的前一個晚上,我們全家人都緊張萬分。我父親反復囑咐小舅子要把握這次機會,我母親則一遍遍祈禱小舅子可以如願以償。小舅子自己也顯得格外焦慮,一晚上幾乎沒怎麽合眼。
"我真是太失敗了!"小舅子痛哭流涕,話語間充滿自責。
我父親更是勃然大怒,狠狠地斥責小舅子是個徹底的白癡,是家族的恥辱。就連我母親,也難掩內心的失望,終日閉門不出。
我知道,這一次的結果,不僅傷透了小舅子的心,也徹底擊垮了我們全家對他的期望。
"你們一家子居住在這裏已經三年了,我當初只是給你們暫時居住的權利。"嶽父滿懷慍怒地對我說,"現在看來,你們是無力還我房租的,更別提將來能不能還我房子了。"
我萬萬沒想到,嶽父竟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如此決定。我當即就開始懇求他再寬限我們一段時日,卻完全收效甚微。
"你們家裏有個白癡舅子,靠不住啊!我可不能聽憑你們白白占住我的房子。"嶽父直截了當地說,"要麽現在就騰出來,要麽我就請律師起訴你們!"
當我將嶽父的決定告知家人時,所有人都震驚萬分。我父親勃然大怒,指責我是個沒出息的兒子,連一間小房子都守不住。我母親則放聲大哭,痛斥嶽父太過無情,竟然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
就連小舅子也顯得萬分沮喪。他無助地看著我,眼神中滿是自責:"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全家陷入了這種境地。舅舅,你們應該早就把我趕出去的。"
我當然不願就這樣離開這所房子。這不僅關乎我們一家人的居住權,更是關乎我們的尊嚴。可是,面對嶽父的強硬態度,我們也顯得無計可施。
"你們要是不同意搬出去,我只好請律師起訴了。"嶽父毫不留情地說,"到時候,你們就連這間房子也住不成了。"
我開始懊惱自己當初為何要買下這間房子。如果租房的話,即便被趕走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進退維谷。現在看來,我們是徹底陷入了困境。
嶽父的決定無疑加劇了我們家庭內部的矛盾。我父親責怪我做事不作打算,我母親則指責我在關鍵時刻沒有做出合理的選擇。
"你就這麽點能耐?連個房子都守不住!"我父親狠狠地斥責我,"你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啊?"
"你就這麽對待自己的嶽父?難怪他要把房子收回去!"我母親也跟著訓斥我,"你也太不懂事了!"
我默默地忍受著家人的責罵,心中五味雜陳。我當然也希望能夠保住這所房子,可面對嶽父的強硬,我又能如何是好?就在這種矛盾的夾縫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