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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黃維擔任全國政協常委,開會見到廖運周後怒火中燒

2025-01-12歷史

黃維和廖運周都是中國近代史上的著名人物,他們都是黃埔軍校的畢業生,還曾攜手抗擊過日軍,最重要的是廖運周還是黃維的「心腹愛將」。但因為某件事的發生,導致廖運周和黃維分道揚鑣,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1983年,此時已經是全國政協常委的黃維,開會見到廖運周後仍十分生氣,他死死盯著對方,眼中仿佛冒出怒火。

廖運周

那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廖運周為何會從黃維的「愛將」變為他的「仇人」?最終兩人關系又是如何解決的呢?

黃維伯樂識人,廖運周成為他的「心腹愛將」

廖運周1903年出生在安徽省淮南市廖家灣,他從小天資聰慧,成績更是名列前茅。從河南中州大學畢業後,廖運周來到黃埔軍校第五期炮科學習,不久後炮科搬去武漢,他也一同前往。 在武漢學習期間,廖運周在中國共產黨著名兵運專家靖任秋的介紹下加入共產黨。

1927年7月,廖運周從黃埔軍校畢業後,被分配到武漢國民政府第二方面軍,擔任少尉見習排長。8月1日,隨著震驚中外的南昌起義的爆發,廖運周也加入起義軍,並擔任25師第75團參謀。

南昌起義結束後,起義軍輾轉南下來到潮汕地區,廖運周無奈之下只好經上海、南京返回家鄉。第二年,在中央軍委的指示下,他來到皖北地區籌辦學兵團,擔任國民革命軍第33軍學兵團的教育副官。不過非常可惜的是由於某些原因,學兵團解散,而廖運周也再次回到家鄉, 在這裏建立黨支部,並行動「六六」雇工罷工,參加了正陽關武裝起義

1928年,廖運周擔任國民黨第一集團軍第4軍團的參謀處上尉參謀;12月,擔任第96師參謀處上尉參謀。當時中央順直省委軍委書記張兆領導該部秘密黨組織,廖運周則是該部秘密成員之一,他們還曾計劃了安慶兵變。

後來由於情況不斷改變,廖運周一度和中國共產黨失去聯系,但他仍堅持鬥爭,並在鬥爭中不斷尋找黨組織。1937年11月,廖運周在山西東陽關見到了他的入黨介紹人靖任秋,再次和中國共產黨取得聯系。此後廖運周身先士卒,曾擔任連長、營長等職務,還率部參加了台兒莊會戰,立下赫赫戰功。

黃維和廖運周的交往是從1938年的武漢戰役開始的。當時武漢正值混亂,日軍派出重兵將中國軍隊團團包圍,處於包圍圈外的日軍一部則向東前去支援。當時這股日軍直接沖著德安沖去,國民黨第九戰區司令薛嶽為了保證會戰的勝果,不僅全殲日軍,還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

與此同時,廖運周率領的656團剛襲擊了日軍的輜重隊,繳獲大量槍支彈藥。 在得知黃維的18軍就在駐地附近,廖運周便動了帶禮物去拜訪黃維的想法。 黃維和陳誠一樣,對派系關系十分重視,按理說他是不會理會廖運周這樣無派系之人的,但廖運周也是黃埔軍校畢業生,是屬於「黃埔系」的,他這才破例接見。

黃維

令人沒想到的是,黃維見過廖運周後越聊越投緣:

第一,廖運周的哥哥廖運澤是黃埔一期生,和黃維是同學;第二,廖運周的確有很強的指揮作戰能力,不是腹無墨水之人,再加上廖運周部剛剛在茨芭山襲擊了日軍輜重隊,黃維對他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見黃維對自己有好感,廖運周十分高興,畢竟他此次拜訪黃維的目的也不單純。當時國民黨軍中很少有像18軍這樣有建制的炮兵部隊,因此他想向黃維借幾門大炮攻打日軍。

廖運周和黃維一番寒暄後,直接進入主題:「黃軍長,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黃維笑著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就知道你有事找我,咱們兩個聊得這麽投緣,你就說吧,看我能否幫上你。」

廖運周一聽有戲,連忙說: 「這個忙您肯定能幫到我,你也知道日軍的火力實在是太強了,但我們部隊又沒有大炮和他們對打,所以我想借您幾門大炮……」

在得知廖運周的來意後,黃維沒有生氣,而是提了幾個關於炮兵科技術的問題。廖運周的回答令黃維十分滿意,隨即說: 「我看廖兄弟你也是有真才實學的,那我就答應你,借給你8門大炮!」

由於拜訪黃維的時間太長,這也導致廖運周耽誤了出發時間。當他帶著大炮回到陣地的時候才發現兄弟部隊早已出發,而自己的部隊則面對著孤軍對戰的危險局面,這也令他嚇出一身冷汗。為了擺脫這一局面,廖運周連忙率領656團向西撤退。

在行軍過程中,廖運周遇到了兄弟部隊328旅,他找到旅長辛少亭商量接下來的路線。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後,廖運周和辛少亭決定在這裏停下,和猛追的日軍來一場廝殺。 黃維借給廖運周的大炮也派上了用場,而他也因此「一炮走紅」。

廖運周選擇的戰場是一個拗口,這裏的公路蜿蜒曲折,還拐了兩個「S型」彎道,中間則是一座十幾米高的小高地。當時國民黨軍在這裏駐紮的有部隊,本以為能助廖運周一臂之力,誰曾想他們一聽日軍即將殺過來,便慌忙逃竄,將這塊有利地形棄之不管。

更令人氣憤的是,這些國民黨官兵逃跑的時候,竟然沒有帶上高地後面的上萬發彈藥。幸好廖運周部及時趕到,這才沒有將上萬發炮彈留給日軍,不然後果將不堪設想。

為了加強火力,除了原有的8門大炮外,辛少亭還運來4門迫擊炮支援廖運周。如此一來,廖運周部的勝算就更大了,一時間士兵們士氣高漲,全身心投入到即將開展的戰鬥中。

夜幕降臨,緊追656團不放的日軍緩緩進入他們事先埋伏好的伏擊圈。緊接著,隨著廖運周的一聲令下,一顆顆炮彈朝著日軍射去。日軍的軍車一輛接著一輛被炸飛,日軍士兵也被炸得血肉模糊,短短的公路也變成他們的墳場。日軍氣急敗壞,當即向四周看去,但非常可惜的是他們看不到中國士兵的身影,只能盲目地射擊。

第二天一大早,當廖運周看到伏擊戰獲得成功後,便下令讓士兵們撤出戰隊,隨即率部向西追趕主力部隊。戰役結束後,中國軍隊以雜牌軍的一個普通團遲滯了日軍一個完整的師團一天多的時間,還擊毀日軍20多輛坦克、數十輛汽車。 值得一提的是,戰役結束後廖運周部沒有傷亡一人,但卻殲滅了上百名日軍。

廖運周名噪一時,黃維也因伯樂識人而被更多人記住他的名字,兩人的關系也因為這場戰役變得越來越好。沒過多久,廖運周就在黨組織的指示下投入黃維門下,正式成為他的「心腹將領」。

多次請求起義,多次被拒

抗日戰爭勝利後,廖運周十分迫切地想要回歸黨組織的懷抱,部隊裏不少黨員也十分渴望得到組織的關懷。上級領導很能理解廖運周等人的心情和願望,於是在1946年春,薄一波和靖任秋派徐仁來到河南新鄉廖運周110師的駐地,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徐仁一見到廖運周就說: 「廖師長,組織讓我給你帶來一個好訊息,你們從現在開始就要做好起義的準備,除此之外還要搞好情報工作。劉鄧首長也會指導、幫助你們開展起義工作。」

廖運周得知這一訊息後十分高興,當即說:「好好好,我一會就和同誌們說,告訴他們這個好訊息!」緊接著,他派部隊裏的共產黨員廖宜民跟著徐仁去邯鄲,向薄一波等領導人匯報工作。

廖宜民去邯鄲的時候,還帶去一本廖運周親手抄寫的國民黨軍【1946年工作總結和1947年重點進攻計劃】,由中央局轉送去延安。根據這一秘密檔,中國共產黨發動了強大的政治工事。沒過多久,中原軍區又派來李俊成、劉揚等人來到110師駐地。廖運周將他們都安排到副官處當副官,這樣既不需要蔣介石的委任,活動起來也是比較方便的。

1946年6月,中共晉冀魯豫中原局敵軍工作部派靖任秋和廖運周取得聯系,計劃在豫北舉行起義活動,並成立起義工作群組。 不過由於蔣介石突然讓110師所在的第85軍全部前往山東,起義計劃不得不被迫中止。

1947年2月,廖運周派人在山東陽谷縣和中央中原局書記鄧小平取得聯系。鄧小平對廖運周說: 「廖運周同誌,現在我們決定將你們的組織關系轉到中共中央華東局處。」 廖運周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做,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1947年夏,在華東局的批準下,110師成立地下黨委,廖運周擔任地下黨委書記。不久後,中原局任命派到110師策劃起義的劉浩為地下黨委副書記,李俊成、徐仁等為黨委委員。緊接著,廖運周、徐仁等再次提出要在山東舉行起義的計劃。

陳毅

時任華東野戰軍司令員兼政委的陳毅根據當時山東的形勢,說:「你們現在需要做的是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搞情報上,至於起義這件事,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舉行。現在搞情報工作的貢獻,要比起義的貢獻還要大。」

1947年秋,110師地下黨組織的關系又被轉移到中原軍區。廖運周等人第三次提出要起義,但中原軍區仍沒有同意,他們說: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時機一旦成熟,我們就同意你們起義。」 於是廖運周只好將工作重心放在積極準備起義的工作上。

遼沈戰役結束後,東北全境得到解放,從這以後敵我雙方的形勢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國民黨軍隊天天失敗,不少師、旅都被我軍用「挖心戰術」給拉跑了,而廖運周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想要回歸祖國的懷抱,真真正正的和國民黨大幹一場,於是便派李俊成向黨組織匯報自己的想法。

不久後,李俊成帶回來鄧小平的指示:

「你們打入敵人內部並站穩腳跟,這是非常不容易的,如果現在回歸黨組織,那麽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前功盡棄了?你們如今的工作就猶如給黨中央安上了千裏眼和順風耳,你們的作用是非常大的。黨中央和人民是不會忘記你們的,我們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你們回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起義要在軍事和政治上都起到很大的作用,不僅僅考慮人和槍的問題,還要考慮整個戰局。還請同誌們繼續發展壯大進步力量,積極準備,耐心等待……」

鄧小平

廖運周雖然遺憾不能盡快回歸黨組織的懷抱,當鄧小平的話卻令大家瞬間茅塞頓開,紛紛表示:

「我們聽鄧政委的!」

「對對對,我們聽鄧政委的,要繼續堅持下來,做好各項準備工作,萬不能前功盡棄啊!」

做地下工作其實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在國民黨內部做這些工作就更加困難了,把部隊管得太嚴了,那些老兵和舊軍官就會不服氣,特務也會懷疑你是共產黨;如果管的松吧,一路上燒殺搶奪、欺壓百姓的行為又會讓他們看不下去。那麽究竟該怎麽辦呢?

廖運周教育大家要多動動腦子,隨即應變,註意火候,掌握分寸:部隊在行軍的過程中,借了老百姓的東西都要還回去;拿了老百姓的糧食也要暗暗記下來,等將來由人民政府歸還;為了不引起特務的懷疑,他們對窮苦人家也危險,但卻秉行「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方針;對地主和土豪劣紳則要毫不留情地掠奪……

大家都知道蔣介石向來都不信任非嫡系部隊,因此會透過各種手段派特務到各個部隊,名為整紀,實則是暗中調查,看看這些部隊中有沒有共產黨。不過當特務們來廖運周部調查的時候,卻沒有一丁點的發現,特務們還向上級匯報說: 「這是一支效忠蔣介石、效忠國民黨的部隊。」

黨組織雖然告訴廖運周現在不是最佳的起義時機,但他還是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為黨組織多做貢獻。每當他們給解放軍提供重要情報的時候,就避免我軍多遭受一次損傷。有一次,廖運周將敵人準備偷襲的情報及時傳給黨組織,不僅令敵人的計劃完全落空,還避免我軍損失優秀幹部和戰士。

時隔多年再見廖運周,黃維怒火中燒

淮海戰役開始後,國民黨決定讓85軍增援徐州的第2兵團。 第二野戰軍的領導和地下師黨委經過商量後,一致認為這是一個起義的大好時機,於是便決定秘密實施起義計劃。

當時解放軍在澮河岸埋伏了一個口袋陣,就等國民黨85軍以及黃維兵團上鉤了。如果廖運周部在這個時候選擇起義的話,那麽將令85軍和黃維兵團陷入被動狀態,很可能導致淮海戰場上的國民黨全軍失敗。因此,廖運周部的起義是刻不容緩的。

這天晚上,廖運周來到兵團長黃維處,當面向他請示作戰任務。此時的黃維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看好的「愛將」竟然會是共產黨員,而是還是一位隱藏很深、將他這個兵團長都給送進俘虜營的共產黨員。

黃維對廖運周的印象是非常好的,他認為對方是一位驍勇善戰的將領,和其他國民黨是不一樣的。在危險之時,廖運周不會慌忙逃竄,也不會退縮不敢上前,凡是接到命令,他總是第一個沖上去,並順利完成任務。

因此,當黃維對廖運周說:「我計劃突圍,現在正在發愁該讓誰來當這個先鋒軍。」廖運周連忙說: 「既然您如此發愁的話,不如讓我們11師來當這個先鋒軍,為黨國立功!」

還沒等黃維說話,廖運周又說:「這次突圍非同小可,如果長官相信我的話,我們110師的官兵定能完成任務,還請您將這一艱巨任務交給我們110師!」

大難當頭,黃維聽到廖運周的這番話後十分感動,一時間不由得感慨道:「不愧是我看好的將領啊,就是如此有氣魄!」黃維高興地說:「不愧是從黃埔軍校出來的同學,你要什麽武器裝備,只要提出來,我都滿足你!」

廖運周臨走前,黃維還對他說:「一定要當機立斷,有機會就前進,切記不要猶豫。」

離開黃維的兵團部後,廖運周當即將這一情報匯報給黨組織,隨後得到他期盼已久的命令: 「110師在黃維全軍突圍的當天晚上起義,在拂曉前準時行動!」

為了防止事情出現轉機,廖運周在出發前兩個小時再次來到黃維處。黃維再次見到廖運周的時候有些傷心,因為他知道廖運周此去必定「兇多吉少」。黃維為了替廖運周送行,還特意拿出一瓶自己珍藏多年的白蘭地酒,他說: 「老同學,這瓶酒我珍藏了許久,這麽多年都沒舍得喝,現在我敬你一杯,祝你馬到成功!」

緊接著,黃維還向在場的其他黃埔軍校的同學一一敬酒。在場的人似乎感覺到這是最後的告別,有些人眼中還閃爍著淚花……廖運周的心情和他們完全不一樣,他此時只有激動,但他還是強行控制住內心的激動,面上做出嚴肅的神情。

廖運周向黃維回敬一杯,只見他雙腳並立,然後朝著黃維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轉身離去,再也沒回頭。對廖運周來說,這是他打入國民黨內部後,最後一次和上司的交往。 離別之後,他再也不是那個為蔣介石賣命的少將廖運周,而是那個共產黨員廖運周。

1948年11月27日早上,廖運周領導的110師宣布起義。起義前,廖運周和前線人民解放軍通報了新號,起義部隊的戰士們以臂上紮白毛巾為標誌,在指定地點集結。

起義部隊集結後,廖運周連忙下令:「關掉全師所有的話報機,一律上交給師部。」與此同時師部的無線電台也停止使用,這一系列操作都意味著廖運周本人和110師徹底切斷了和國民黨的一切聯系,也標誌著他們成功脫離蔣介石,走向人民軍隊的行列。

包圍國民黨部隊的解放軍縱隊司令 王近山 和廖運周是老相識,兩人同為黨的事業奮鬥,但所奮鬥的方向和崗位卻完全不同,因此也不止一次成為對手。如今時隔多年,「老對手」終於走到一起,他們兩個見面後十分激動,互相握手、擁抱。

除此之外,王近山還和杜義德在陣地上宴請了廖運周,這也讓他真正感受到回家才有的親切、溫馨和喜悅。不久後,劉伯承、陳毅、鄧小平等紛紛發來賀電,對廖運周的起義表示熱烈歡迎和祝賀。

王近山

這邊廖運周正在和解放軍會合,王近山、杜義德請廖運周的全師領導吃飯;而另一邊,黃維仍在等待廖運周凱旋歸來的訊息。 正是因為如此,當黃維得知廖運周起義的訊息後,一時間楞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110師起義後,被改編為第二野戰軍第4兵團14軍42師,廖運周繼續擔任師長。新中國成立後,他被任命為解放軍炮兵學校校長,不久後成為中國第一批少將。

有關部門在授銜的時候,將廖運周當做是國民黨起義人員,發給他數量可觀的獎金。從組織來說,這是必要的制度;但對長期戰鬥在敵人內部的共產黨員廖運周來說,卻是一個不小的遺憾。因為廖運周不是國民黨起義人員,而是真真正正的共產黨員,而是資歷很老的共產黨員,他並不想要這筆獎金……
黃維自從被我軍俘虜後,便一直在戰犯管理所接受改造,直到1975年12月才獲得特赦,隨後在全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工作,擔任文史委員。

1983年,黃維參加了第六屆全國政協會議,被選為常務委員。值得一提的是,在會議期間,他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廖運周。看到這位昔日的「愛將」,自己的「小學弟」後, 黃維十分生氣,他死死盯住對方,眼中似乎已經冒出火了。

黃維萬萬沒想到自己如此信任廖運周,然而對方卻是共產黨員,這讓他感到十分難堪,隨後扭頭就走,裝作不認識他。沒想到廖運周卻拉住了黃維,還和他嘮起家常來。在一番聊天後,黃維也知道他們是各為其主,不能怨他,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句: 「真沒想到共產黨內臥虎藏龍,我十分器重的你竟然也是共產黨員……」

昔日的恩恩怨怨,也在這真誠的交談中化作消逝的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