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6月4日上午,毛主席在建國後首次回到湖北武漢,當時正在東湖賓館辦公呢。
這時候,有一輛小汽車慢慢在賓館門口停了下來。
就瞧見汽車裏走出來一位瘦巴巴的老人。
他光頭,戴著副黑框眼鏡,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走到賓館大門的時候,警衛把他給攔住了,問他是幹啥的。
老人正要解釋的時候,湖北省委副秘書長梅白一下子站了出來,緊緊握住老人的手:
李校長!您好!主席說過,除了他上廁所的時候,其他任何時候您都能去見他。
說著,他就扶著口中提到的李校長上樓去見毛主席。
見到主席的時候,老人哆哆嗦嗦地說道:
「潤……潤之啊!不,不,主……主……」
鶴鳴兄啊!什麽主席不主席的!黨一大的時候你可是中央局宣傳主任呢,我啥時候叫過你主任啦?趕緊坐下!
毛主席急忙走上前去止住老人的話,招呼他坐下。
而這個人就是共產黨早期的建立者與領導人、馬克思主義理論家、武漢大學校長李達。
鶴鳴呀!你還記不記得湖南自修大學呢...
兩人剛一坐下,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長達半個世紀的交情……
【創刊辦學 宣揚真理】
1921年7月23日,中共一大是在浙江嘉興南湖的一條遊船上開的會。
與會代表個個都懷著滿腔救國熱血,懷著共產主義的偉大理想。
李達,號鶴鳴,1890年10月2日,他出生在湖南省零陵縣的一個佃農家庭裏。
而賠款的大部份都是從人民身上壓榨來的。
這就導致農民的賦稅變得越來越重,一年的收獲都不夠用來繳稅的。
李達身邊很多人活活餓死,他就親眼見過。
自家雖說能將就著過日子,可也是有了這頓沒下頓。
年少時的經歷很悲慘,所以他心裏很早就有了變革強國的想法。
後來,在1909年的時候,他考進了京師優級師範。
在這裏,他接觸到了以前從未接觸過的新思想。
直到1917年的時候,十月革命就像一聲炮響,把馬列主義帶給了包括李達在內的無數中國人。
這就好比一把利刃,砍斷了長時間困擾他的思想枷鎖,於是他找到了救國的道路,便開始一門心思鉆研馬克思主義了。
在這時候,李達寫了不少有關的文章。
3年之後的11月7日,上海的黨組織創辦了咱們黨第一個黨刊,就是【共產黨】。
這份刊物首次高高舉起「共產主義萬歲」的口號。
在那個時候,它就像一點星火,把廣大愛國青年這些幹草一樣的群體給點燃了,革命的烈火這就熊熊燒起來了,黑暗的社會也被照亮了。
而李達就是這個刊物的主編。
他特別癡迷這份刊物,當然也對主編李達極為崇拜。
鶴鳴,你好啊!你覺得中國革命最缺啥呢……
潤之兄,我覺著吧,現在中國革命最欠缺的呀,就是對馬克思主義的認識和理解……
兩人聊得越來越合拍,對於馬克思主義和中國革命等問題有著很強的共鳴。
大學是建起來了,可誰來教學卻成了個大難題。
教學任務可不是小事兒,想要把學生吸引來聽課,那就得找個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界有名氣的人。
畢竟在那個時候,李達很有名聲,而且他對馬克思主義也有自己的理解,讓他去做教學工作是非常合適的。
李達那會兒正在上海忙著紅色刊物相關的事兒呢。
剛收到朋友的來信,他就特別高興。
另一方面,他確實是想實實在在地為傳播馬克思主義出份力。
就這樣,他很痛快地應下了這份工作,向黨中央辭去宣傳主任的職務,把【共產黨】刊物交給自己信得過的人,然後前往湖南出任湖南自修大學校長。
李達自當上校長起,就將學校當作自己的家了。
在學校吃飯,在學校睡覺。
沒白天沒黑夜地撰寫教學手冊和大綱。
工農青年們的課,他親自去上,把先進思想傳播開來,造就了眾多革命幹部。
李維漢、夏曦、郭亮、夏明翰等人都在這個地方學習過。
同時,他專心鉆研馬克思主義哲學,首次開拓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一全新的學術領域,給後來的革命事業作出了難以磨滅的貢獻。
李達在這個平台上發表過許多著名文章。
【何謂帝國主義】、【收回旅大敬告國人】、【馬克思學說與中國】……這些在當時的社會都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一時間,馬克思主義的思想狂潮在湖南湧起。
不少湖南的愛國青年走上街頭遊行,對軍閥的反動統治表示抗議。
農民們也都積極響應號召,組建了聯合會,一起抗議當局賦稅太重。
同年11月5日,湖南軍閥趙恒惕害怕新思想傳播會動搖反動統治根基,就找了個無端的理由,把【新時代】和湖南自修大學給查封了。
就這麽著,才創辦了兩年多的湖南自修大學只能關閉了。
不過,李達傳播革命理論才剛剛起步呢。
說到這兒,兩人相視而笑。
毛主席皺著眉,喝了口水後對李達說道:
鶴鳴啊,你為黨做了好多貢獻呢,怎麽能說走就走呀。
「潤之兄啊,你是知道我這人的!我對馬克思主義那可絕對忠誠!但是……」
李達忽然間想要說話卻又止住了,思緒好像回到了那一天……
【堅持真理 狠心脫黨】
兩人所說之事發生於1923年夏天。
當時全國革命形勢一片高漲,國民黨和共產黨打算團結起來一起打倒軍閥。
在這種情況下,黨第一書記陳獨秀邀請李達到上海一起商量第一次國共合作的事情。
寒暄了一陣之後,陳獨秀直截了當地問道:
鶴鳴呀,你對馬克思主義鉆研得挺深的呢。我想問問你,對於咱們和國民黨進行黨內合作,你有啥看法呀?
仲甫兄,我覺得咱們黨得保持自身的獨立性,不適合用黨內合作這種方式,因為……
「你不贊成?如今孫中山先生都已經清楚地提出聯俄、聯共、扶助農工這三大政策了,你為啥不贊成!」
李達的話尚未說完,陳獨秀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知道個啥!」
隨後,他「啪」的一下就把茶碗摔在地上了。
陳獨秀這般蠻橫無理,李達見狀,啥話也沒說,不顧旁人勸阻,徑直起身離開了屋子。
甚至回到長沙之後,他就直接中斷了和中央黨部的聯系,擅自脫離黨組織。
李達雖然賭氣「出走」了,可他在湖南當地的黨組織裏依舊發揮著自己的作用。
那陣子,他就在群眾中間呆著。
他一邊向農民和工人傳播馬克思主義來助力組織發展新成員,一邊研究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問題。
一直到1927年3月的時候,李達才又被請「出山」了。
目的就是給農民普及革命的理論與知識,對農民運動加以指導。
這時候,他又想起了在湖南的老朋友李達,於是再次邀請李達到農講所來任教。
李達理論方面很在行,他站在講台上給農民講社會科學概論呢。
這兩個人呢,一個安靜,一個好動,配合起來那叫一個默契十足。
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就對了。
能這麽講,早期的農民運動,這倆人差不多頂起了半邊天。
在這期間,孫中山先生一病逝,國民黨右派就慢慢掌了權,國共合作也變得越來越不穩固,說不準啥時候就崩了。
他是位有名的愛國將領,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之後,他多次公開譴責蔣介石。
李達當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想都沒想就接下了這個任務。
1927年春,他出發去武漢找唐生智。
兩人碰面之後,他一開始有意無意地透露無產階級的革命思想。
接著,李達又把話題扯到蔣介石反革命這事兒上了。
聽到這兒,唐生智也清楚他打的什麽主意,於是笑著對他講:
李先生,有啥話您就直說!
看到這種情況,李達便幹脆利落地說道:
潤之先生和我想讓你跟我們一塊兒鬧革命。你幹不幹!
「革命?我肯定幹啊!」
唐生智胸脯拍了幾下。
就這麽著,李達沒費多少話就把唐生智給爭取過來了。
之後,這兩個人回到長沙參與了國民黨省黨校的籌辦工作,校長是唐生智,教育長是李達。
這所學校,表面上是國民黨的,可實際上是在為中國共產黨培養政治幹部,對後來土地革命取得勝利貢獻可大了。
說到這兒,李達的眼眶忽然微微泛紅,他低著頭對毛主席講:
武昌分別之後,也不知道有多久沒見到潤之兄了。
鶴鳴,我知道的。只是,這段時間可把你給苦壞了……
李達多次組織農民運動,還在報紙上抨擊舊勢力,所以當地軍閥特別恨他。
他們把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還打算在湖南、湖北這兩省通緝他。
還好啊,中國共產黨情報工作特別厲害,通緝令還沒發出去呢,就被截獲了。
於是,組織趕忙安排李達趁夜逃出武昌,在1927年冬天到了上海。
從這時候起,李達便開啟了長達20年的顛沛流離的日子。
他先後來到上海、泰安、北平、張家口、桂林、廣州這些地方,在多個大學做教授。
可不管怎麽喬裝打扮,每到一處,都會被國民黨特務監視著,受到反動勢力的威脅。
甚至有一回,李達在台上做演講。
剛剛才講了一半呢,就被囂張的特務拽下去狠狠打了一頓。
那一回,他(她)的鎖骨和臂骨都給打斷了。
而對李達來說,在那段時間裏,被無理搜家、搜身就像家常便飯一樣平常。
就算是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他也始終堅守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陣地之上。
在這期間,他出版了【中國產業革命概觀】、【經濟學大綱】等多部馬克思主義著作,使更多人知曉馬克思主義是什麽,對中國革命的走向產生了極大影響。
在漂泊了許多年之後,1947年的春天,李達在地下黨的協助下回到了湖南老家,還到湖南大學法律系去教書了。
可悲的是,到現在為止,李達還被國民黨特務緊緊地監視著。
而在這當中,不讓他公開去演講,更是成了他革命路上最大的「攔路虎」。
沒辦法,李達一門心思想要傳播真理,就把自家當成講堂了。
他把進步青年們請到家裏,給他們講先進思想,還鼓勵他們參加革命鬥爭。
1948年11月19日,李達正在辦公室轉譯稿件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信。
我哥是咱們公司的發起人之一,現在公司生意特別好,希望哥趕緊來參與公司的經營啊。
「‘公司’不就是指黨組織嘛!」
他領會了對方的意思,笑了笑,知道這是在催促他趕緊前往北平,重新回到黨的身邊。
有趣的是,李達收到這封信後太激動了,把桌子上的墨水都碰翻了。
然而高興了沒一會兒,他又記起一件事。
那時,湖南的黨組織正在努力爭取國民黨湖南省主席程潛。
哪怕心裏急著回家,他也打算先幫黨把這個重要任務完成了再走。
李達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程潛,所以他好幾次去找程潛的秘書和部下。
用感情去打動,用道理去說服。
他不光給他們講馬克思主義理念還有和平建國的思想,還多次向這幾個人承諾,以前的事就不再追究了。
就這麽著,李達憑借自身的影響力還有理論知識,不停地把程潛身邊的人給同化、吸收過來,這對後來成功策反程潛、和平解放長沙起到了必不可少的作用。
1949年4月16日,組織覺得時機成熟了。按照中共華南分局的安排,李達和幾個護送他的同誌在淩晨兩點就離開長沙了,還是連夜走的呢。
那時候中南部的大部份地方都沒徹底解放呢,要是從陸地上往北平去的話,會碰上不少風險的。
出於安全方面的考量,華南分局打算先把李達送到香港,之後再從水路前往北京。
這位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界非常有名的大師到達香港後,在黨內受到了熱烈歡迎。
華南局相當重視李達的安全,挑了條安全的水路前往北平,還派了200多人在路途中護送。
李達他們坐英國商船,在水上晃蕩了將近一個月,最後在5月14日到了天津,接著又轉去北平了。
他已經脫黨好多年了,可這對他在黨內的地位沒一點影響。
到北平的當天晚上,就有好幾個在黨內擔任重要職務的同誌來拜訪李達了。
李達收到請帖的時候正在寫文章。
李達這一路上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但自己當時一賭氣就脫黨了。
這會不會對二人之間的感情有影響呢?
請提供一下原文內容,這樣我才能進行覆寫。
「鶴鳴兄!你這……你咋變成這樣了呢!」
實際上,李達早就得了胃病,這一路又十分操勞,老得特別快。
潤之兄,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啊!
聽到老友開的玩笑話,李達不想把事實告訴他,於是也開起了玩笑。
「哈哈,快進來呀,快點兒!」
李達看到他的舉止和20年前毫無二致,心裏一下子就輕松了不少。
鶴鳴,武昌分別之後,一下子就過了20年了,你這20年都是咋過的呀!
潤之啊,我到上海去了……
說到動情的地方,兩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潤之呀……我那時候一沖動就脫黨了,也沒跟著你們長征,我心裏真是愧疚啊!
你這20年取得的成就可不比長征遜色!我們經歷的是身體層面的長征,你經歷的則是思想層面的長征!
主席這時才曉得他有很嚴重的胃病,得早點休息。
當時天已經很晚了,回家的路又遠,他就叫李達睡自己的床。
「這可不行啊!我讓秘書重新找個房間去!」
李達一個勁兒地擺手。
在武昌農講所的時候,咱哥倆可沒少一塊睡啊!咋的?20年前能行,現在就不行了呀?你就踏實歇著,我去批檔去。
一說到這件事,兩人就都大笑起來。
李達還開玩笑地說:
我是不是頭一個在你床上睡過覺的人呀?
跟7年前的那次徹夜長談不同。
現在啊,李達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說上幾句話就得歇會兒。
在那之後,他在公開場合多次誇李達,說李達是「理論界的魯迅」,還是不怕反動派的「黑旋風李逵」呢。
從這就能看出來,主席對李達的評價特別高。
【後記】
到了北平後,組織很快就恢復了李達的黨籍。
先後擔任中央政法幹校副校長、湖南大學校長、武漢大學校長,還擔任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和常務委員等職務。
1966年8月24日因為生病去世了,享年76歲。
李達既不是在沙場上征戰的開國將軍,也未曾親手殺過一個敵人。
不過他憑借自身的知識與勇氣,在理論這個戰場上奮勇作戰,堅決地為中國共產黨守住了理論陣地,並且在馬克思主義的傳播與發展方面作出了無法磨滅的貢獻!
讓我們向這位偉大的理論鬥士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