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說他的一個重量級大客戶生病住院,卻對護工要求極為嚴苛,就想讓我去幫忙照顧幾天。
為了幫他拿下這筆千萬單子,讓他開心,即便再不情願的我還是點頭答應了。
期間,那位大客戶完全把我當下人般呼來喝去,我一直強忍著,任勞任怨,甚至給她把屎把尿也毫無怨言。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聽到了我老公公司員工和這位大客戶的對話。
「白秘書,你這演技可真絕了,就倆字,佩服!」
「是啊,身為陸總秘書,第一天來公司報到,第二天就能讓老板娘來給你當護工老媽子,怕是咱陸總都沒你這待遇哦。」
「快和我們說說,成天把老板娘當丫鬟一樣使喚是種什麽感覺?肯定很爽吧?」
「那當然,正宮伺候小三,也是奇事。」
病房外,剛打來一碗米粥的我直接楞在原地,石化當場。
1
原來,這些天我放下尊嚴,忍著屈辱,賣力伺候的所謂重量級大客戶,竟不過是我老公新招的一個小秘。
那我算什麽?
在我老公眼裏,我這個給他小秘當護工,當下人的妻子,到底算什麽?
取悅他新歡小秘的工具?
那一剎,我突然發現自己從未有過的荒唐。
簡直就是個笑話。
屈辱感拉滿,怒氣值也開始狂飆。
而病房內的歡聲笑語,仍在繼續。
「要說感覺嘛,那自然是很爽的。」
「還真別說,陸總老婆真不愧當了好幾年家庭主婦,做的菜味道比一般飯店廚師還要好,可即便如此,這幾天我也沒給過她好臉。」
「有一次,我借口她做的燕窩粥有燙,直接把一整碗燕窩潑她臉上了。」
「啊?」
「那這會不會很過分?」
「是啊,陸總太太只怕會原地爆炸吧?」
「爆炸?爆她個大呲花。」
白荔荔更得意了,還在門外的我都能想象得出她此刻的囂張神態。
「她啊,當時擦了把臉後不僅沒發火,還朝我一個勁兒地道歉認錯。」
「最後又重新做了一碗燕窩粥,端來後當著我的面吹了好半天後,還親自一勺一勺地餵我呢。」
聞罷,一眾同事都對我一陣鄙夷。
說我這樣沒囊沒氣的女人,真給陸淮川丟臉。
還說我好沒底線,天生的奴才丫鬟命之類的。
聽著這些惡言惡語,我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們說的都沒錯。
我之前的所作所為,的確下賤。
從未有過的下賤。
但這份下賤,全都是為了幫陸淮川拿下那筆憑空捏造出來的千萬訂單,讓他開心。
可結果,這只是他上演的一出烽火戲諸侯的好戲。
此刻,憋在胸中的怒氣徹底爆發。
之前丟掉的尊嚴,必須連本帶利地全找回來。
「嘭!」
我當即一腳踹開病房門,大步進去。
見到我,公司的一眾員工皆臉色大變,全都閉嘴。
原本熱鬧喧囂的病房,瞬間死一般沈寂。
我冰冷的目光死盯著床上的白荔荔,發現她僅僅微詫了下,並沒有一般小三被現場抓包後的驚慌無措。
緊接著還朝我哼笑一聲,一如既往地擺出一副高姿態。
2
「來了?」
「我點的牛肉皮蛋粥做好了?沒放姜絲吧?我可給你叮囑過我……」
「叮囑你麻痹。」
不等她說完,我便怒罵著將我熬了好幾個小時的熱粥全潑她臉上。
「啊啊啊!」
白荔荔尖叫起來的同時,還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動作之敏捷,哪裏像是個病人?
也令我已然明白,難怪之前公司的一眾員工都誇她演技好。
原來她這病,都是裝的。
目的,只是為了和我老公一起玩弄,戲耍我。
更可悲的是,公司上下所有人對此好像都知道,就我一人被蒙在鼓裏,傻呵呵地給盡心盡力伺候了一個小秘好幾天……
「蕭蕓,你是不是瘋了!竟敢拿熱粥潑我!」
「要是把我皮膚傷了,你擔得起責任麽!」
「呵……」
「你還想讓我擔責?」
我怒笑一聲,道:「看來,你還真是深諳取悅勾引男人之道的狐貍精啊。」
「說說吧,跟我老公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你應該都快被陸淮川睡爛了吧?否則他也不會為取悅你拿我這個正妻開涮。」
白荔荔臉色一紅,聽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後更不好意思了,羞怒道:「你少扯這些沒用的,現在立刻給我跪下道歉。」
「再自抽三個耳光,我也許還能原諒你,否則今天這事兒沒完。」
我聽得一楞,腦子都有些懵。
一時都搞不太清是她腦子不好,還是我出現了幻聽。
小三被正妻撞破,還要讓正妻給她跪下認錯?
這麽足的底氣,哪兒來的?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自然是我老公給她的。
輕笑一聲,我二話不說便給陸淮川打去電話。
出於自信,我還開了免提。
心想著陸淮川就算已背叛了我,再不是個東西,這種事在被我撞破後肯定也會安撫我,對這個白荔荔劈頭蓋臉臭罵一頓。
也算是讓白荔荔清醒一下,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即便再受寵,也不過是一個小三。
招人唾棄,永遠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電話很快接通,話筒中傳來陸淮川溫柔的笑聲。

「餵,老婆啊。」
「今天不累吧?醫院那邊真是辛苦你了。」
「你放心,等把白總搞定,拿下這筆大單,老公一定會好好犒勞你,帶你去峇里島旅遊度假怎麽樣?」
眾人聞言,全都一臉尷尬。
我回以冷笑,只覺得心都快寒透了。
當初我怎麽就瞎了眼,找了這麽一個臭不要臉的色坯戲精當老公。
「陸淮川,別演了。」
「我已經知道了,你說的那位白總,是你新招的小秘。」
「這兩天你們倆聯起手把我當傻子耍,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陸淮川立刻沈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老婆,你先別生氣,荔荔她不止是我的秘書,她對公司未來的發展至關重要。」
「所以說她是個重量級大客戶也沒什麽毛病,之前之所以瞞著你,只是不想你難過而已,你多理解我好嗎?」
短短幾句話,再度重新整理了我對他的認知。
這也是人話?
3
一個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陸淮川,你的意思是我還要感謝你們兩個為我考慮?」
「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
陸淮川突然有些急了,很不耐煩地道:「我每天有這麽多工作要處理,已經很累了,能不能不要再來煩我?」
「總而言之一句話,你繼續留在醫院照顧荔荔,她說什麽你就聽著,照辦就是。」
「呵……」
我氣急一笑,怒道:「陸淮川,她現在要我給她下跪道歉,掌摑自己,我也要照辦,是嗎?」
「嗯?」
陸淮川微詫了下,立即問:「你怎麽得罪她了?」
這問題,就像是一柄巨錘,將我本已寒透的心砸了個稀巴爛碎。
緊接著,陸淮川又沒好氣道:「既然荔荔都說了,那你就跪下扇自己兩巴掌吧,又不是讓你掉塊肉,也沒多疼。」
「扇的時候用點力,顯得道歉才有誠意。」
「一會兒我給你轉點錢,過幾天再給你買個最新款的包包,當是彌補你這些天受的委屈,我這邊還有工作,先掛了。」
「嘟嘟嘟……」
忙音響起,我石化當場,腦海一片淩亂。
這就是我當初一眼入魂,深愛入骨的丈夫?
他怕是已經忘了,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誰給的了吧?
再看看那一臉得意的白荔荔,以及看戲的在場眾人,知道我今天註定會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但丟掉的尊嚴,臉面,還是要連本帶利找回來的。
憋在心中的這口惡氣,也必須要撒出來。
報仇不隔夜,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原則。
就要回家去準備離婚協定,把陸淮川凈身踢出去,可剛轉身,就被白荔荔叫住。
「陸太太,別急著走呀,你是不是還忘了點什麽?」
我腳步一頓,隨即又轉過身冷眼盯著她。
「你什麽意思?」
「咯咯咯……」
白荔荔掩嘴嬌笑道:「我的意思,剛才你老公在電話裏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
說著,又指了指地面。
「給我跪下,掌嘴。」
見她那越發囂張跋扈的樣子,我也不再忍她。
大步朝她走去,掄起胳膊就要抽她。
她既然這麽喜歡掌嘴,那就先讓她品一品這其中滋味。
可當我的巴掌已經朝她那張逼臉抽過去時,她卻不閃不躲,眼中的鄙夷戲謔之色更甚。
就在我覺得這賤人是不是有受虐癖時,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回頭一看,是公司的一個員工。
而其他人全都堵在門口,一副我不跪下掌嘴,就不讓我走的架勢。
見狀,我又深深看了眼白荔荔。
突然發現這個女人,似乎不止是個和老板亂搞的小秘這麽簡單。
陸淮川現在的公司起初是我創立的,當時他也只是充當我助手的角色。
後來結婚,他說想過一把當老板的癮,而我也並未對他有過任何設防,為了讓他開心便傻傻地把公司法人變更為他。
董事長的位子也讓給他來坐,我回家做起全職太太。
因此,我在公司一直算頗有威望。
就連今天在場的幾個員工,還是我當初一手提拔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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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現在卻全都站隊白荔荔,別說白荔荔只是陸淮川的小秘,就算是陸淮川本人,他們也都應該保持中立,兩不相幫才對啊?
這白荔荔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他們和我翻臉得這麽果決?
我正暗自琢磨著,眾人都開始勸起我來。
「太太,你就跪吧。」
「白秘書來歷不凡,你真得罪不起的。」
「是啊,陸總真沒騙你,白秘書對我們公司未來發展真的至關重要,哪怕是為了陸總,為了公司,這麽點委屈你也應該受著呀。」
「混賬。」
我氣得太陽穴都一陣噗噗直跳,怒道:「你們該不是忘了公司是誰創的,基業是誰打下來的吧。」

「楊濤,幾年前是我力排眾議,把你提到副總位子上,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還有你,孫大海,當初你不過是個保安,是我發現你腦子靈,口才好,才把你調到銷售崗,後來又提拔你做經理。」
「我卸任時,你還向我下跪發誓會拿你這條命來報答我的知遇之恩,現在卻逼著我給一個小秘跪下?」
兩人被我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嘴裏嘀嘀咕咕道:「都過去多久的事了,還提來做什麽?」
「就是,拋開陸總妻子這層身份不談,你現在就是個不產效,吃白飯的,還不如人家白秘書呢。」
「不就是跪一下麽,你膝下是有黃金咋的?端什麽架子?」
聞罷,我氣得肺管子都快要炸開。
本以為像陸淮川這樣狼心狗肺的畜生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都還是有良知的。
可今天真被他們好好上了一課,明白了一個道理。
畜生,都是會紮堆的。
既如此,那我就把他們統統掃滅好了。
「都給我滾。」
冷聲罵了句後,我身上立刻釋放出一股久居上位的強大氣場,壓得他們都臉色微變,像回到過去還在我麾下混的時候。
「回去後抓緊寫辭職報告發我信箱,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以人品有重大問題為由開除你們,今後連工作都不好找。」
「主動辭職,算是我留給你們的最後體面。」
然而,我話音剛落,眾人也都回過神,一臉戲笑地看著我,完全不拿我的話當回事。
白荔荔也嗤笑一聲,還陰陽怪氣地鼓起掌。
「哎呦,真是好大的威風哦,我們好怕怕哦。」
「你讓大家主動辭職,那我想知道一下,對我這個睡了你老公好幾十次的員工,你想如何處理呀?」
我目光一厲,又擡手作勢要抽她,卻又被孫大海攔住。
下一秒。
「啪!」
白荔荔甩手就狠抽了我一巴掌,叉起腰得意叫囂道:「這一巴掌,是讓你清醒點。」
「你早就不是公司老總了,現在就是個要靠男人養的花瓶,只能乖乖聽話,沒資格犯脾氣耍威風,否則分分鐘就能把你摔地上,碎成渣。」
「你不是不想跪,不想掌嘴麽,好說。」
「我讓人幫你。」
說完,白荔荔只一個眼神,之前深受我提攜之恩的楊濤,孫大海便一人一腳踹在我膝窩處。
很大力,毫沒留手,令我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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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荔荔得意一笑,將她剛才擦臉的毛巾丟到我身上,吆喝道:「給我抽。」
「本想著這賤人要識時務,象征性地抽自己幾巴掌也就算了,現在不行了,本小姐來脾氣了。」
「給我狠狠地,用力地抽。」
「不把她這張臉抽腫,不把她抽得口鼻飆血就不算完。」
「好嘞。」
「白秘書,您就瞧好吧。」
孫大海立刻點頭哈腰地應了聲,隨即就讓一人按著我,他則來到我面前,開始巴掌狂舞,左右開弓。
一邊抽,嘴裏還一邊罵:「之前老子只是和你客套下,你特麽還真把自己當成老子的伯樂了?」
「老子有今天,全憑自己的能力和陸總看重,跟你有毛的關系?」
「連陸總都不拿你當回事,你還裝個毛線?」
「抽死你個臭娘兒們。」
很快,我兩邊臉全都高高腫起,口鼻處鮮血狂飆。
面部傳來的劇痛,卻不如這極致的屈辱感對我所造成的折磨之萬一。
這頓抽,持續時間格外的長,長到我都不知何時才結束。
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麽走出醫院,回到家的。
直到了家門口,我才緩緩回過神。
自小到大,我一直都活在蜜罐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人人艷羨的名門世家的貴小姐。
當初因不想繼承家業,不想被限制自由,才一人偷偷跑出來,就連和陸淮川結婚都未曾告知父母。
可結果,卻被卑躬屈膝地給一個小三賤女人當護工丫鬟,被人當眾掌摑……
自嘲一笑後,狠狠一巴掌就抽在那已腫脹充血的右半邊臉。
這一巴掌,是我對自己之前任性的懲罰。
也是對我離家這段荒唐的時期,徹底告別。
接下來,要重新找回自己。
做回原先那個我行我素,霸道蠻橫的世家大小姐。
奇恥大辱,當以血償。
開啟門剛進去,準備把陸淮川的東西全丟出去,再打印一份離婚協定,坐在客廳的婆婆卻冷不丁白了我一眼。
「回來了?」
「嗯。」
我應了聲,並沒對她開啟戰鬥模式。
畢竟冤有頭,債有主,陸淮川欠我的沒必要波及到他媽,且我自認和我婆婆之前相處的還算愉快。
可下一刻,我婆婆的一句發問,卻直接燃爆我憋在心中的怒火。
「蕭蕓,你覺得你現在還能配得上我家淮川嗎?」
我楞了好幾秒,柳眉頓時緊皺起來。
「媽,你這話什麽意思?」
「別叫我媽。」
我婆婆連忙擡手打斷我:「我的意思是,現在的你,已經遠遠配不上淮川了。」
「人啊,都是往高處走,你不能阻礙我兒子進步不是?」
「所以,簽了吧。」
說著,便拿過茶幾上的一份協定甩我身上。
是一份凈身出戶的離婚協定。
只不過凈身出戶的人不是陸淮川,而是我。
這一波奇葩操作,簡直都快要亮瞎我的眼。
我臉都被人扇成這樣了,作為我婆婆,一個長輩,連一句對我關心的話都沒有,甚至都不問一下發生了什麽。
直接替他兒子甩離婚協定,要把我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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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楞了好幾秒後,我直接當著她的面,把那份離婚協定撕碎。
我婆婆見狀立馬急了,指著我鼻子就罵起來。
「你這個賤人,竟連老娘我的話都不聽了,簡直是不守婦道。」
「這要擱幾十年前,都該把你浸豬籠。」
「呵。」
我氣急一笑,也不再慣著她,懟道:「都要把我掃地出門了,還跟我談婦道?你腦袋是被門夾了嗎?」
「還我配不上你兒子?」
「當初我建立公司,把你從偏遠鄉下接來的時候還記得你是怎麽說的嗎?」
「你說陸淮川找了我,是你老陸家的祖墳冒青煙,祖上積了八輩子德,現在生活過得太好,良心都就著燕窩魚翅一起吃了是吧?」
「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你!」
我婆婆被氣的老臉一紅,但本就理虧的她一時也說不出什麽,只能嘀咕一聲。
「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現在翻出來說還有什麽意思?」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我也懶得再多費唇舌了,你放心,我會和你兒子離婚。」
「但凈身出戶的人不是我,理應是你們母子倆。」
「你說什麽?!」
一聽我這話,我婆婆更炸毛了。
「好啊,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這賤女人就是盯上了我兒子的錢,但真沒想到你胃口竟這麽大。」
「都已經趴我兒子身上,白吸了好幾年的血了還不知足,竟想把我兒子的財產全都一人獨吞。」
「不可能!」
「只要老娘在一天,你就休想!」
「嘁,這可由不得你。」
我一臉鄙夷地嗤了聲:「你一個從窮鄉僻壤來的老太太,與其在這裏無能狂吠,不如聽我一句勸,趕緊收拾東西回鄉下。」
「把以前住的土胚房打掃下,荒了的地再種上,等寶貝兒子一無所有後,也許還能給他提供一條退路。」
「你,你說我狂吠?」
「你個賤人,你竟敢罵老娘是狗?」
「站住!今天老娘非得撕爛你的嘴。」
一邊吼叫著,一邊獨牙舞爪,氣勢洶洶地朝我沖來。
對此,我更不慣著了。
剛才在醫院,我一介女流打不過那一群大老爺們兒,還打不過你個狗老太婆?
於是,當她沖到我近前,正要抽我時。
「啪!」
我直接先下手為強,一巴掌狠抽在她那張老臉上。
「啊!」
痛叫一聲,狗老太婆被抽得在原地轉了一圈後,便一頭栽倒在地。
磕了個頭破血流,還捂著腿開始哀嚎起來。
「你,你這賤人,毒婦。」
「連婆婆都敢打,還真無法無天了!」
「你給我等著,我這就給我兒子打電話,讓他回來收拾你。」
說著,就掏出手機立即撥通了陸淮川的電話號碼。
一上來就先要死要活地哭了一大泡,緊接著道:「兒子,你快回來吧,要給你老娘做主啊。」
「都是你娶的好媳婦,也不知在外面受了什麽鳥氣,一回家就朝我嚷嚷,罵我,還動手打我,把你老娘的腿都打斷了。」
聞罷,我在心裏暗暗點贊。
這老太婆,還真的挺會告狀。
7
對甩我離婚協定,辱我罵我,且要先對我動手的事一概不提,外加一番添油加醋,直接把我塑造成一個惡兒媳角色。
不過事到如今,都無所謂了。
實在沒必要和一個……
將死之人計較。
電話那邊,陸淮川腔接的也很好。
不問青紅皂白,就對我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還揚言肯定幫他媽出氣,等忙完現在手頭上的一些工作就回家找我算賬。
聽他這麽說,我一把奪過我婆婆的手機。
「陸淮川。」
「不勞駕你回來了,老實在公司等著吧,我去找你。」
「今天,咱倆必須做個了斷。」
語氣不悲不怒,無比平胡。
因為這個我曾深愛入骨的男人,如今已不值得讓我心中再掀起半點波瀾。
不等陸淮川回話,我便把手機甩給有些傻眼的婆婆,摔門離開。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撥通了那數年未曾打過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卻沒人講話。
我苦笑聲後,深吸一口氣,正色道:「爸,我錯了,也想通了。」
「今後咱蕭族的擔子,我接了。」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又陸續收到了很多人的辱罵簡訊,全都是陸淮川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親戚。
「蕭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竟連自己婆婆都敢打。」
「你給我等著,我已經把這件事發網上了,水軍都雇好了,讓你嘗嘗被網暴的滋味。」
「還有我,已經召集起村裏的一幫哥們兒了,你要識相就趕緊和淮川離婚,否則我就讓你和你全家都從世上消失。」
「……」
掃了眼那些簡訊,我直接關機,眼中寒芒畢露。
好,一家子都想陪我玩兒是吧?
那我,自當奉陪到底。
一小時後。
我來到公司樓下,可還沒進大樓,七八個保安便齊刷刷朝我圍過來,皆神色不善地盯著我。
全都是熟面孔,是我還在位時就招進公司的,可看樣子也全都成了陸淮川的走狗,聽他的吩咐來擋我的駕。
「是陸淮川讓你們來攔我的?」
「他不是想和我算賬麽,我現在主動找上門了,他還攔我做什麽?」
「該不是怕了吧?」
「呵……蕭小姐說笑了。」
領頭的那保安隊長嗤笑一聲,滿臉鄙夷道:「誰不知道你現在就是個沒錢沒權,還沒地位的家庭主婦,陸總怎會怕你?」
「只不過陸總現在正接待貴客,才不允許你出現搗亂。」
「蕭小姐,請回吧。」
「別讓我們難做。」
聞罷,我兩眼陡然一瞇,心中怒氣更盛。
現在竟連保安都敢踩到我頭上了!
可想而知,平日裏陸淮川在公司的這些外人面前,究竟有多不拿我當回事。
強勢上前一步,冷聲道:「念在之前和你們也算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最後勸你們一句。」
「我和陸淮川的事,你們最好別摻和,否則……」
「否則個屁啊。」
那保安隊長嗤聲打斷我:「這幾年的家庭主婦生涯,怎麽還沒讓你清醒過來呢?」
「公司,早改姓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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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你早就不是曾經那個在明城商界叱咤風雲的女強人了,只是個易碎的花瓶,都自身難保了還擺臭架子,勸我們?」
「呸!」
見多說無益,我也不再多費口舌,直截了當問:「如果我硬要進呢?」
「嘿……那可太棒了。」
那保安領隊立即笑起來,還搓起手,表情說不出的猥瑣。
「陸總已發話了,你要敢硬闖,那就隨我們處置,哥兒幾個也只有得罪了。」
「蕭小姐,其實在你把我們招進公司的第一天,我們就很想揩你的油了,只是礙於你當時的身份,有賊心沒賊膽。」
「現在沒啥可怕的了,還要多謝你給我們哥兒幾個機會呀。」
他說完,其他幾人都哄笑起來,看向我的眼神都開始泛起綠光。
「哥兒幾個,別楞著了,上手吧。」
「先把蕭小姐押到咱保安室裏,再把監控關掉,然後……」
「可勁兒造。」
見他們如餓狼般向我沖來,一時我還真有些慌,實在沒想到他們的膽子竟大到了這種程度。
不。
不是他們膽子太大,是陸淮川給他們的指示, 太絕。
絕到完全不顧念半點夫妻情分,為了阻止我去找他鬧,不惜徹底毀了我。
但好在,我此番前來,早有準備。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