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的人物解讀第五百一十四期:婚姻,給女人帶來了什麽。讓華蘭的婚後生活,只能在夾縫中求生。
一大早上,我帶著滿身曖昧的痕跡,憔悴的起床洗漱。
喜嬤嬤拿了床上的元帕,滿意的點點頭。
此時,夫君也洗漱完畢,與我一起到前廳,給公婆請安。
只是,我沒想到,堂堂忠勤伯府,竟然在新婦進門第一天,就暗示家計艱難,要挪用新婦的銀子。
我在心裏冷笑,既然你們不仁,我也只能不義。
01
我是盛華蘭,盛家的嫡長女。
我的祖父是探花郎,祖母是勇毅侯嫡女,外祖父是歷經三朝不倒的能臣幹吏,外祖母是誥命夫人,父親官運亨通,母親是王家嫡女。
半月前,忠勤伯府吹吹打打去登州,將我迎娶了過來。
京城,是比登州要繁華不知道多少倍的地方,而忠勤伯府是世襲罔替,我能嫁進來,是父親能選的「高嫁」之中,不錯中的人家了。
記得,我和忠勤伯府的婚事剛剛說下時,林姨娘就躁動了,還想把墨蘭塞到祖母屋子裏去養。
幸好祖母是公正的,沒有選墨蘭,而是選了懂事乖巧的明蘭。想到這裏,我握緊了雙手,頭上的大紅蓋頭,讓我只能看到分寸之地,但我還是歡歡喜喜的坐在婚床上,等著我的夫婿袁文紹回房休息。
作為女子,我這是第次如此盼望一個父親和兄弟以外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我們只見過幾面,卻要跟我過完余生。
想到這裏,我又有些緊張,彩簪卻笑著說:「小姐,是不是餓了,您再吃些點心。」
我擺擺手,翠嬋卻在一旁柔聲道:「以後要叫夫人了,二夫人。」
這時,門外有了響動,袁文紹進了房間,翠嬋和彩簪退了出去。我有些害羞的低頭,袁文紹卻走過來,對我輕喚「娘子」。
我想起出嫁前,母親讓嬤嬤跟我說的夫妻之禮,不由得耳朵發紅,心跳加速。
不過,一般的人家都會給小爺們兒們安排通房,更何況袁家是伯爵府邸,袁文紹已經20多歲了,自然是懂夫妻之道的。
02
一夜折騰,袁文紹極盡溫柔。
不過,如袁家這樣的家族,規矩就是很多。
按照程式,我和袁文紹先是給公婆磕頭。然後,認旁系親戚,接著開宗祠入族譜,中間有空吃飯。
但我剛給婆母磕頭,她從腕子上褪下一只成色一般的翡翠鐲子,笑著說:「華蘭呀,你嫁過來,就是袁家的人了,要為袁家開枝散葉。
但你還是年輕,親家也就是一個從五品的官位,很多事情不懂,還是要有人關照提攜。」
我低頭不語。
婆母的話是在敲打我出身不高,嫁到伯府是高攀了。需要人提攜,莫非新婚第一天,她就要往我的房裏塞人?
如果是這樣,我這婆母豈不是太沒有人情味,而我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想到這,我將目光投向袁文紹。可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公婆,這時,婆母又開口了:「這丫頭叫春香,自幼在我身邊扶持,與文少爺算是青梅竹馬。
春香的母親和我是一個乳母,對我一直忠心。只是,年前春香的母親過世,托我照拂一二。
我想著春香的年紀到了,配到外邊我不放心,不如放在你的屋裏,給文紹做個妾吧。」
「啪」,只聽一聲脆響,我擡頭望去,是公爹將茶碗拍在桌子上:「胡說什麽呢?哪有兒媳婦進門第一天,就往人家屋裏塞妾的?」
03
我嘴角勾笑,這公爹可處。
但婆母一副哭唧唧的樣子,讓我心下不悅,嫂子當即說道:「弟妹呀,這大喜的日子,你別惹爹娘不開心,為了就愛和萬事興,還是收下春香吧。
別看這春香是個丫頭,但她插畫煮茶是一把好手。以後,袁紹出門時,你倆還能有一個伴。」
我忍下心中怒氣,笑著點頭:「多謝母親送人,我這就把春香迎進房裏。這春香是母親送的人,不能做個沒名沒分的通房丫頭,以後就叫春姨娘吧。」
我的表現婆母很滿意,袁文紹望向我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愧疚。眉頭緊蹙的公爹則放話,讓我們去祠堂拜祭祖先。
袁家的祠堂不大,更準確地說,袁家的宅子也不大。
四五進的大院子,連帶左右兩個小園子,只略比盛府大些,論地段還不如我家在京城的宅子。
我在出嫁前,祖母告訴我,原先的忠勤伯府被收回後,早賞了別的功勛貴戚了,如今這宅子還是老皇帝後來另賞的。
祭拜完祖先,我在公婆的正屋裏用了早膳後,袁文紹就和我回了屋。我笑著安頓了春香姨娘,又對袁文紹說:「紹郎,我這遠嫁京城,無法回門,我的親姨母在京城,只是,父親在任上,我們多年不見,等有時間,我想去拜見姨母。」
袁文紹應下,想了想又對我說:「母親塞過來的丫頭,你不用好好供著,她要是老實,你就別搭理她,她要是過於招搖,告訴我,我來收拾她。」
我心裏一暖,覺得嫁對人了。
想到出嫁前,祖母曾囑咐我:「華兒,遠去京城,你一個人,我和你的父母都不放心。遇到事情,你要多思多想,且莫要強。」
我又望了望窗外,如果在娘家,這個時辰,我們姐妹給祖母請安完畢,我大概是在祖母的院子裏,跟明蘭和如蘭踢毽子呢。
如今,我遠嫁京城,不知道父母身體可好,我何時才能見到祖母和家人。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眼睛一紅,袁文紹卻對我說:「夫人,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屋裏好好休息。等我過幾日得空了,親自陪你去拜見姨母。」
我點頭,然後,目送袁文紹離開。
袁文紹離開後,翠嬋就冷哼一聲:「這老夫人在您新婚第一日就塞人,怕是一個難相處的。」
彩簪卻沒有說話,只是將一個茶碗塞進我的手裏。
04
當初,孔嬤嬤在教導我們姐妹時曾說:「女兒是嬌客,在家裏是千嬌萬寵,可一旦做了人家媳婦,那可立時掉了個個 。
公婆你得恭敬侍候,夫婿你得小心體貼,妯娌小姑得殷勤賠笑,夫家上下哪一個都不能輕易得罪了,一個不好便都是你的錯,你連分辨都無從辯起。 」
如今看來,我這婆母和嫂子都不是好相處的。公爹倒是公允,但公爹的手伸不到內宅來。
也沒得哪個兒媳婦,有個大事小情,就求告公爹的。就是求告夫婿的,都少。
我接過溫熱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道:「見到拆招吧。」
這時,小丫鬟通報,說婆母有請。我、翠嬋和彩簪都是一驚,這婆母剛塞了春香過來,這又是要幹什麽呢?
但我也不敢怠慢,只好整理了儀容,匆匆趕往婆母的院子。
我剛到婆母的院子,就聽到裏邊大嫂子和婆母有說有笑。管事嬤嬤通報,約麽半盞茶的時間,她才出來,讓我進屋。
出嫁前母親囑咐過,婆母給兒媳婦立規矩,是從日常服侍、布菜和站規矩上磨礪的。
我的祖母不屑這些,她又是父親的嫡母。所以,母親過門後的日子十分舒適。
也正是這樣,她無法提點我如何應對婆母立規矩。我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婆母既然想讓我站規矩,我就站給她看。
進了屋子,婆母坐在炕上,笑呵呵地喝著燕窩,見我進來,她立即讓人給我奉上了燕窩。
我輕抿了一口,心裏腹誹窩太碎,品質一般。
婆母卻笑道:「袁紹媳婦,聽說你的陪嫁裏,有不少上好的雪燕。咱們女人啊,離不開燕窩這種補品。
最近咱家采購的燕窩,品質不太好,你別嫌棄。」
我在心裏腹誹,我這婆母眼窩子也太淺了,這不就是想跟我要燕窩麽。我若是不給,她定然說我不聽話,以後指不定用什麽方法折磨我。
我若是給了,大概她會覺得我拿捏吧。
既不能太出頭,也不能軟柿子。真是頭疼呀。
見我不說話,嫂子又笑道:「弟妹身上的料子是流觴繡吧,真是好看呀。」
婆母抹著眼淚道:「袁家終是落魄了,不然,咱們這樣的人家,娘一定讓你穿上流觴繡。」
05
看著嫂子和婆母的一唱一和,我心裏冷笑。
婆母繼續說道:「我聽聞你母親頗會管家理事,我年歲大了,你嫂子身體不好,我想了,這家裏的事情,你先跟我學習一段時間。
待你熟悉了府中的事務,管家的事情就交給你吧。」
「管家」的事情交給我,雖然我很想應下,但哪有新媳婦過門,就讓新媳婦管家的,怕是有詐吧。
於是,我輕輕俯身:「母親,兒媳年紀太輕,無法擔任管家理事的職責。」
婆母輕咳了一聲:「是我心急了,你放心,我會教你的。今日時辰不早了,我也累了,你退下吧。」
我向婆母端端正正行了禮後,就告退了。
回院子的路上,仆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向我行禮,我點頭後,就直奔自己的院子。
剛剛坐下,翠嬋就進來了。
我向彩簪使了一個眼色,彩簪讓眾人退下,翠嬋走近我低聲道:「姑娘,我打聽出來了,大夫人是老夫人的外甥女。
而且,老夫人在府裏的風評不太好,尖酸刻薄,但她娘家落魄了。她們婆媳倆,總是暗中接濟娘家。」
娘家落魄,接濟是情有可原的。於是,我問道:「伯爺知道麽?」
翠嬋點點頭:「知道的,雖然,伯爺心中也有不滿,但老夫人為袁家開枝散葉,三個兒女都是她所出,咱們姑爺還最為得力,所以,伯爺對老夫人的做法,也是睜一只眼閉一眼。」
我明白了,婆母說是讓我管家,但實際是想用我的嫁妝去填補她的娘家吧。
想到這裏,我起身走進廚房,親手熬了一碗參湯,待袁文紹回來的時候,我雙手奉上參湯柔聲道:「紹郎,辛苦了,這是我親手為你熬的參湯,快趁熱喝了。」
06
袁文紹接過參湯輕抿一口:「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去做就行。」
我笑著說:「我得趕緊學起來,今日,母親還說要教我管家,大嫂子身體不好,以後家中的事情,讓我來管。」
袁文紹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我去稟告父親,這管家的事情,就是母親的分內。而且,管家三年,豬狗都嫌棄。
你就是管的沒有差錯,也有人挑毛病,更何況,這爵位以後是大哥的,咱們始終要搬出去的。所以,這家咱們不能管。」
我內心有了安慰,袁文紹也不是糊塗的。
兩日後,我正常請安,趕上公爹沐休在家。公爹見了我,一副慈祥的模樣。
婆母趁機說道:「老大媳婦身子弱,文紹媳婦爽利能幹。我想著家我以後就交給文紹媳婦管吧。」
我沒有說話,直低頭立著。
公爹卻皺著眉頭說:「袁紹媳婦剛多大,再說她剛嫁過來,對家裏的事情也不熟悉,你就讓她管家。親家知道了,還以為咱們欺負袁紹媳婦呢。」
婆母不再說聲,我請安完畢後,就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剛坐好,翠嬋就笑著說道:「大姑娘真是厲害,這管家的差事,總是落不到咱們身上了。」
我嘆了一口氣道:「誰知道我那婆婆,還有什麽後招。」
想到這裏,我突然感慨,還是在盛家做姑娘的時候幸福,每天吃吃喝喝,府裏的人沒人敢跳我的眼前。
不過,女子都是要嫁人的,我嫁到袁家,雖然婆母和嫂子不省心。但袁家人口簡單,沒有庶出的子女和得寵作妖的姨娘,已經很好了。
想到這裏,我對翠嬋說:「我累了,想休息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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