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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晚年遭弟子質疑,跌進水坑數天後圓寂,2字遺言勉勵後人千年

2025-05-10國風

曾幾何時,玄奘是萬民膜拜的三藏法師,是不懼艱險踏足萬裏之遙取經求法的堅定行者。

但功德圓滿之後,現實卻用冷冽刺骨的方式迎接他——弟子的非議、權力的桎梏、身心的衰敗……

更讓人唏噓的是,曾經不畏千難萬險的他,在生命盡頭竟是以跌落水坑、重病不起而謝世。

可即便是在病榻之上,他仍用兩個字回應世間的所有質疑,而這兩個字,也為後世留下千年警醒。

那麽,玄奘晚年究竟遭遇了什麽?又留下來哪兩個字?

少年出家

602年,洛陽緱氏(今河南偃師緱氏鎮)陳家迎來了一個沈默寡言的孩子。

這個孩子名叫陳祎,後人稱之為玄奘。

陳家世代書香,兄長陳素因早年皈依佛門,深得父母敬重,耳濡目染之下,佛法的種子在小陳祎心中悄然萌發。

他常常跟隨兄長前往寺廟聽講經義,目睹僧人們在晨鐘暮鼓間自持清修,內心泛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敬仰與向往。

十三歲那年,世事突變,他父母病故,家中驟失依靠,兄長遂帶他投奔寺院,暫居一處名為「凈土庵」的古寺。

或許是對塵世變幻的早熟覺悟,或許是佛理對心靈的慰藉,這一年,他向住持提出了剃度之請,法號「玄奘」。

梯度後,早課、誦經、靜坐、抄寫……日復一日,他的生活像鐘表一樣精準且有序。

別的弟子偷懶時,他卻在燭火下默默讀著梵文殘卷;他對每一篇經文都不止於背誦,而是反復咀嚼、細細思索。

他發現,許多佛經的譯本邏輯混亂、術語不一,甚至前後矛盾,他不解——若佛法為真,為何在中土卻變得如此支離破碎?

後來他前往長安,入國子監學修佛理,在那裏,他遇到了更多高僧,也接觸到更多版本的佛教經典。

可他發現,分歧和矛盾仍舊無處不在,有人說佛陀言無常,有人卻言恒常;有人倡導眾生皆空,有人卻執著於極樂世界。

玄奘的疑惑越積越深,他開始懷疑,是不是經文在轉譯過程中,脫離了原意?抑或是譯者各有所悟,各取所需?

他無法容忍這樣混亂的真理在世間流布,更無法容忍自己在其中迷失方向,於是,他開始思考一個驚世駭俗的念頭:若真想解開心中困惑,是否應親自走一遭那佛法的源頭?

萬裏偷渡

貞觀三年,長安城外,玄奘身披灰布僧袍的中年僧人腳步飛快,但眼神堅定,他沒有通關文牒,也無護衛隨行,只有一卷隨身經書和一顆不肯妥協的心。

那一年,唐朝政局尚未穩固,疆域之內戰事頻仍,朝廷為防混亂,明令禁止一切民眾私自出境。

因此,幾番上書請求無果後,玄奘毅然決定繞過朝堂授權,暗中出關,不是因為不敬王命,而是他心知,若等時機成熟,佛法的真理或許早已湮滅在流變不清的譯本中。

黎明前,他偽裝成逃荒百姓,混在災民隊伍中緩緩接近邊境。

守關兵卒早已麻木於苦難,對災民的出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玄奘借著混亂,翻過一道矮墻,踏上了出境之路。

西行之路,並非由絲綢鋪就,也並非如【西遊記】中有孫悟空等人保護和陪伴,而是由無數險阻與生死考驗堆疊而成。

玄奘一個翻過隴山、涉過戈壁、越過積雪覆蓋的大漠,行至黃沙無盡處,才知什麽叫「天地無垠、孤身一人」。

白天酷熱逼人,夜晚寒風刺骨;有時數日無水,他便撕破僧袍吸吮濕氣;饑腸轆轆之際,只得咀嚼幹裂樹皮充饑。

最危險的一次,是他誤入了一片沙海,四野無物,他獨自徘徊三日,嘴唇幹裂,嗓音沙啞,只剩下心中那句「佛法不可不求」的信念撐住腳步。

終於,在一個夜晚,他望見遠方火光搖曳,是行商隊伍紮營,他踉蹌而去,撲倒在沙地上,被好心商人救下。

而當他終於踏入蔥嶺以西的異域國度,迎面而來的是與中原迥然不同的風俗與語言,他未曾怯懦,而是主動學舌模仿,向本地僧侶請教當地話語。

他的謙卑、專註與執著,很快贏得尊敬,尤其在高昌一地,更是受到當地國王盛情接待。

國王欽佩他的誌向,便設宴款待,勸其留在高昌講經,玄奘婉拒,國王試圖以供養為誘,以名利為餌,甚至設下重重留人之策,他卻未動搖。

最終,國王也只能惋惜放行,並親送他出境,並提供人馬相助。

這一路走來,玄奘目睹過太多顛沛與苦難:有求法者倒斃沙丘,也有隨行者因風雪迷路永歸大地。

他一次次站在生死邊緣,卻一次次挺直了脊背,他不是被磨煉成鐵石,而是靠信念將柔韌化為堅毅。

長路漫漫,歸期未蔔,但他始終心無旁騖,目光所及,唯有那一方遙遠的凈土與真實佛法。

榮歸故裏卻被囚

公元645年,一個不同尋常的春日清晨,長安東郊的大道上,人群簇擁,旌旗招展。

塵土飛揚中,一隊來自西域的行旅緩緩駛入城門,車上的不是什麽金銀珠寶,而是一部部沈甸甸的佛經卷軸,以及一位披塵帶露、面容清瘦的僧人。

他,正是闊別中原十九載的玄奘。

那日的長安,無數百姓自發湧上街頭,只為一睹「取經高僧」的風采,唐太宗李世民也親自接見了玄奘,給予他極高的禮遇,甚至破例將他迎入宮廷講經。

甚至,為了表示對其功績的認可,皇帝不僅賜他「禦弟」之號,還下令在長安修建轉譯佛經的場所——大慈恩寺,並專門組織譯經團隊為其輔佐。

然而,繁華背後,暗流早已潛伏,李世民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他對佛法雖有敬意,但更重視其政治價值。

他起初對玄奘的支持,出於對民心的籠絡,對國家文化軟實力的延伸,可隨著玄奘聲望日隆,信徒遍布百姓與貴胄之間,他的影響力漸漸超出了帝王所能容忍的界限。

更何況,玄奘一心清修,對朝廷賦予的「參與政事」之職屢次婉拒,在李世民眼中,這是對聖旨的違逆;在旁觀者眼中,則是一種「清高孤立」的姿態。

最先感受到皇意變化的是大慈恩寺的管理層,原本提供的助力與資源逐漸收緊,僧團內部也開始浮現裂痕。

昔日恭敬的僧人,開始在背後質疑玄奘的「過於理想化」;部份弟子,因玄奘過於專註譯經而顧不上日常講解,私下流露出不滿。

局勢在李世民駕崩之後徹底生變,新君李治繼位後,朝廷更趨謹慎保守,對權力與影響力的警惕被迅速放大。

而玄奘,恰恰是那個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他既不屈從於權貴,也不願輕易折節;他一心求道,卻偏偏被視作「異數」。

於是,一道並不公開的聖旨悄然下達,玄奘不得再離開大慈恩寺,任何出入活動需由寺中管理批準,寺外講經亦被婉言制止。

他的人生軌跡,自此被禁錮在那座廟宇的青磚瓦礫之間。

此後多年,他鮮有在公共場合露面,只在寺中靜心譯經,他將從天竺帶回的657部經卷逐一整理,逐句對照,逐字轉譯。

弟子中依舊有虔誠之人每日侍奉左右,但也有不少因「得不到教誨」或「看不清前路」而悄然離去。

有人直言不諱地指責他:「取經歸來,卻不傳道布施,莫非當年所求並非真法?」這些質疑和指責,漸漸將他的清修之境浸濕。

可玄奘從不辯解,他知道佛法不在口舌辯明,而在人心體悟,他所能做的,只是把手中每一卷經文轉譯至盡善盡美,將那被異國塵封千年的法義,盡可能還原其本來面貌。

跌落水坑圓寂

664年,玄奘的身體,早在多年的勞碌中逐漸衰敗,日復一日的靜坐與伏案,使他常年氣喘胸悶,四肢無力;加之飲食清簡,生活寡淡,病氣一入便難以祛除。

可他從不言病,也未曾請醫,只在案前輕輕揉著僵硬的雙腕,低頭繼續譯文。

一天深夜,玄奘忽然起身,披上僧衣獨自出了禪房,他緩步走向後院池塘,那裏一汪泉水常年不枯,是他曾多次靜坐沈思的地方。

四周無人,玄奘站在水邊,望著水中月影出神,仿佛那一刻,時光靜止,忽而,一聲悶響劃破夜色。

夜巡的弟子尋聲趕來,只見師父倒臥在池中,僧衣早已濕透,幾位弟子合力將他救起,發現他神誌尚存,但呼吸微弱,臉色慘白。

他沒說一句責怪之言,只是輕輕擺手,讓眾人不要驚擾,從那一夜起,玄奘便再未離開病榻。

他躺在那張用了多年的木榻上,身邊圍坐著僅存的弟子,他們眼神哀傷,低聲詢問:「師父,弟子愚鈍,尚有疑惑未解,您……真能得生彼岸嗎?」

玄奘沒有立刻回應,只微笑著註視他們,他的眼神,似乎穿越了時空看透了生死。許久,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得生。」

這兩個字,說得不急不緩,卻如暮鼓晨鐘,在眾弟子心頭震響,他們不敢再問,只是跪拜在榻前,淚水漣漣。

事實上,「得生」二字,不僅是玄奘對佛法信仰的總結,更是他一生心願的歸宿。

在佛教中,「得生」是往生極樂凈土的承諾,是信仰圓滿的象征,但對玄奘而言,它不僅是宗教術語,更是一種人格精神——縱使一生漂泊、受困、被誤解,但內心無悔,信仰堅定,便可心安得生。

他一生為法,雖千萬人吾往矣,走遍萬裏,終歸寂靜。

幾日後,長安街頭悄然傳出訊息:「大慈恩寺的玄奘法師,已於昨日圓寂。」沒有鐘鼓齊鳴,也未見官員祭拜,只有百姓自發前往寺外,焚香默哀。

有人放下香火,輕聲問:「他最後說了什麽?」守門的小沙彌低聲答道:「兩個字,‘得生’。」

多年以後,這兩個字傳遍中原,被僧侶書於經卷之末,被學子記於書簡之間。

它不再只是玄奘的臨終遺言,更成為千年之後人們精神的歸宿——在苦難中不失信念,在紛擾中守住初心,即是得生。

玄奘走了,走得沈靜,走得圓滿,他留下的,不僅是六百余部經文,更是那句直抵人心的「得生」,喚醒了無數人對信仰、對真理的敬畏與追問。

在這紛擾的紅塵之中,我們或許不能像玄奘那樣踏萬裏求法,但我們可以守住一念真心,不為外物所擾,哪怕身在俗世,心中有光,亦是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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